“好。”夏欢颔首,简短地答应下来,转身就离开,乖乖按照谖竹的话做。
……
夜幕低垂,有圆月相伴。
吱嘎——
仿佛死水谭突然落入一块石子,快而短暂地消失了。
向来睡眠很浅的典山被声响惊醒,他翻了个身,伸手摸向床边的台灯。
灯开启后,他眯着眼看了看钟表时间,方才半夜一点。
他重新躺下,小臂捂上眼睛。
自从得知沈渊又回来了之后,他每天担心什么时候沈渊会来找他复仇。
吱嘎——
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典山从昏暗中坐起,他神色凝重,警惕的盯向卧室门,沉声问道:“谁?”
“你的皇兄——”
典山来不及反应,视线里,卧室门陡然破开,一个挺拔而略显消瘦的青色身影逆光出现。
圆月当空,月色朦胧,夜空中碎云浮动,仿佛夜幕下正蠢蠢欲动的灼烁。
“哟,皇弟——”安之用低沉的声音,戏谑地打着招呼,完全不知道在典山眼里自己有多么邪气。
典山掌心冒出一层冷汗,“时光流转,吾不会追究。皇兄既已回来,就应当忘了一切,不要现身,好好生活。”
“你好宽容大度啊——可我怎么也忘不掉呢——”安之阴恻恻地说。
典山瞳孔瞬间锁紧,眸子里闪出冷冽的光,警惕地看向安之。
他嘴角微扬,眼底满是戾气狡黠,仿佛一位躲在暗不见底之处,每日以仇恨作为活下去支撑的厉鬼。
这只厉鬼满脑子复仇。
他与千年前单纯固执的沈渊相差很大,唯一不变的是那头银白发丝和一袭青衣。
典山忍不住冷笑一声,满不在乎地说:“皇兄杀不了吾。”随即大喊道:“向延!”
话音刚落,一个漆黑的高大身影已经出现在安之身后。
后背阵阵发凉,安之猛地一回头,视线刚触及向延的身影,他便飞快移动了身体,只看见一道黑色残影。
恐惧感乍然升上安之的心头。
闪电一般,向延撩到安之身后,掐住他的脖子。
受到生命的威胁,安之立马从不清醒的状态里清醒过来。他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,浑身汗毛直立。
“系统,我要是在这里死了会怎样?”
【返回最初选项,但机会只有一次,如游戏中再次死亡,便结束游戏。】
“然后我就回到现实生活中啦?”
【不,我们会直接销毁您的意识。】
安之惶恐,暗骂道:温言做得什么游戏,不光要钱还要命。
“别怕。”
安之正与系统讨价还价,突然耳边响起向延的声音,清清冷冷,带一点温柔,好似在安抚他。
向延又开口,低声道:“配合我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
正当他疑惑怎么配合的时候,向延猛地打了他后背一掌。
“唔!”安之吃痛,闷哼出声,身体被巨大的力打得飞出去。
咚的一声,他撞开大门,摔出大殿,跌落地面。倒是不疼的,因为向延在他身下张开一张风网,他完全落在那团柔软的风网中。
他立马爬起身,紧跟着,一道剑光卒地从背后向他射来。
片刻不能犹豫,他身子一扭,对面对到袭击他的向延,没成想对方不是向延,而是典山。
安之不信典山会放过他,被抓下场一定很惨。
他身体再一纵,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,笔直地往后退去,拼命与典山拉开距离。
本以为会相安无事,典山却纵剑相逼。
两人一追一退,剑端却巧妙地始终与安之的鼻子保持一拳距离。
“无论多少次,皇兄都会死在孤手里。”典山幽幽地开口,言语情绪明显有恨意。
安之嗤笑一声,“孤?看不出来你还挺矫情。”
典山气急:“你!”
“你?怎么不说汝了?”安之嬉笑打趣到典山。
语闭,后背已抵上墙壁,退无可退。
心下一急,他用力一蹬墙壁,身子凌空一纵,弹指间竟跃到大殿屋顶之上。
皎月当空,银发迎风而动。
“阿渊——”浩大天地间,一记细微的声音突然响起,语调幽幽然。
安之转身,只叫那向延撞入眼帘。
他身材挺拔,丰神俊朗,一身黑金铠甲,威冷却不阴骘,好似那九天战神。
只是脸上笼着那经历过一次次阴晴圆缺的月光,显得有些苍凉,仿佛如月般经历太多世事。
安之心里一颤,欣慰而又有些许失落。他下意识地说:“你成熟稳重了不少。”
向延的眼眶瞬间湿润,眼底闪烁着泪光,“你还记得我。”他问:“你都记起来了?”
安之点头,“是的。”
语闭,忽觉腰身一紧,三千银丝鼓舞飞动。
下坠感没持续多久,他就轻飘飘落地了,可腰上力道也立马消退。
向延带着他下到地面,可典山就在地面等他。
安之愤懑地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!”
“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事,你一定会怪我。”向延道:“我们从小玩到大,你的固执我是知道的。你想报仇,所以才会来这里找典山。可现在的你连我都对付不了,怎么报仇?简直在是白白送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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