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都看见了,下午的时候战神还跟在你身后,你们还进了同一个棚子。说,你把他藏哪了?”
“仙子也太天真了吧,我若要将你藏起来,你可会乖乖就擒?”
“你!你到底给他下什么药了,他为什么会听你的话!”
“仙子的脑子是丢了吗,我说的还不够明了吗?”姜晚不耐烦了,这女仙怕是故事书看多了伤到脑子了吧,怎么也听不懂人话非要她直说。
“我既没给他下药,也没有能让他心甘情愿藏起来的本事,仙子还是少费心在我这儿问话了。”
“不可能,你没给他下药,他又怎么会处处维护你,甚至为你……”
战神可是为护地府阎罗和天帝闹翻脸,吵遍大阁仙君又气晕弘和仙翁,甚至为洗刷阎罗诛杀仙兽的罪名不顾同僚情面……算是葬送了自己全部前程。
就因为一个小小阎罗和天帝闹翻脸,她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什么,真相只有一个,必然是狡猾可恶的恶鬼给战神下了药,叫他心智迷失一时错了道。
小仙婢一个劲地拉着女仙的衣袖,慌乱地捂她嘴:“小姐,不能说不能说,这些事不能传出去。”
地震后清整出来的路很窄,她们两人挡在路中间小声拉扯着,时不时扫过姜晚,眼神厌恶嫌弃又警惕。
姜晚对她们口中不能说的事没有一丝兴趣,双手环抱着等着下文。
女仙憋着气,吐又吐不得,咽又不甘心,只得眼神斜瞪着姜晚,恨不能骑在她身上将她狠狠厮打一顿。
“我最后再一遍,他到底在哪儿?”
她不知道池子时去哪了是真话,人是被人皇拉走的,现在也还没回来,说不定也不会回来,池子时究竟在哪儿估计也只有人皇能给她解答了。
姜晚的视线越过她投向不远处的帐篷,近日下凡的仙君越发的多,仙兵幻成志愿军的模样在驻扎区打着灯来回巡查,为避免惹上麻烦事她只得做回好事,给这蠢笨的女仙点了条明路。
“人皇不在么,人间是他的地盘,寻人这事儿你该去问他。”
那女仙却突然支吾起来,两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置了,绞着衣角半天不动,眼神慌乱着和仙婢对视交流。
看来找战神这事儿还不能让别人知晓,她肚子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姜晚并不感兴趣,倒是连着忙了几日她实在是缺觉的很。
姜晚两指头一摩擦,响指声落,那盏真话照明灯随之发出爆破声,迅速引起了附近巡逻队伍的注意力。在那女仙惊恐又慌乱的神色里,姜晚勾着唇角,好整以暇地冲她摇摇手,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。
帐篷区的西南侧偏僻地不像中心区的帐篷那般错落有序,这块废墟多平坦地少,几顶帐篷摇摇欲坠地立着,木桩浅浅扎入地表,随时都能被大风掀了一样。
白芋拘谨着身子站在帐篷外头候着,见姜晚回来,弯了腰轻声提醒:“鬼帝来了。”
姜晚拖着疲累的胳膊腿也没听清敷衍地摆了摆手就要往里进,帘子半遮着,里头的光亮透着冷意往外钻。
姜晚眉头一跳,顿住步子侧头问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
白芋眨巴着无辜的眼,小白脸上僵着尴尬:“鬼帝,鬼帝来了。”
姜晚面色垮塌,转身就要走,衣角却被白芋死死拽住。
白芋哭丧着鬼脸,泪眼婆娑,声线尖细凄惨地呜呜哭起来。
“殿下,殿下可怜可怜我,鬼帝它它……它用黑玉逼我带路。它还说,若是殿下不来就把黑玉丢进下狱,下狱啊殿下……”
白芋扯着嗓子嚎,一边往帐篷里头瞧,确保声音一点不差的传进去。
“撒开。”
姜晚翻了白眼,脚一蹬就将没用什么实劲的它掀翻到一旁。
白芋好似有什么失心疯,身子一软一偏就倚倒在地,从袖口扯出一条黑边缝就的白丝帕擦着脸上不存在的两行清泪,整齐的上牙咬着白唇,下巴打着颤。
从黄泉路上学来的欲哭泪绝的做作模样,姜晚看着恨不得再补一脚。
帐篷里传来两声沙哑地咳嗽打断了白芋酝酿半天的台词,白芋的嘴张了又闭,最后还是将恶心人的台词换成了催促。
“鬼帝等很久了,殿下还是快进去吧。”
躲是躲不过了,姜晚长吐了口气,还是掀起了帘子。
池子时好不容易摆脱了数位仙君的“催命心经”赶回来,远远就瞧见白芋咸猪手碰瓷。
他手心都攥紧了,步子还未迈出去,夜色里徒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。
瘆人的是,夜色里只有这么一截手横挡在他腰前一拳的位置。
池子时的手摁上腰间的软剑。
“是我是我。”
软剑拔出划破空气,那人露出身形慌忙出声。
幸亏狐狸眸子夜视了得,第一时间就看清了来人,否则那剑尖可就要抹到喉口了。
“城隍?”
城西城隍爷讪笑着:“战神好眼力。”
“你出现在这儿是为了她?”
城隍爷自然懂他说的什么意思,只是笑着也不正面回应。
“有人要见您。”
池子时再次握紧软剑。
谁会想见他,又非要在这时候见他。
仙界的人已经找过他了,他也表了意,照他们自高自大的态度来看应该不会请城隍来当说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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