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纪许渊已经很长时间没体验过被酒精麻痹的感觉,他怕糯米有个酒鬼烟鬼爸爸,时刻严格要求自己。
酒喝起来没数,期间纪许渊给姜愿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。
服务员打过来的时候,姜愿和宋怜正准备开车离开。
“您是纪先生的爱人是吗,他状态好像很不好,您方便过来接他一下吗?”
姜愿顿了顿:“我不是,你可以打其他电话。”
“可他的备注是老婆,就算您不是也过来接他走吧,这种状态很容易出事,我们翰城也没办法承担责任。”
“纪先生两三年没来翰城了,刚来就喝这么多,先生您就来接接他可以吗,就当帮我个忙了”
姜愿沉默不语,他偶然从颜正阳的嘴里,听说纪许渊不知什么时候儿患了心脏疼的毛病。
要真出什么事儿,他的合同还没签可怎么办!
姜愿让宋怜先走,他自己来到服务员在电话里,说的那间包厢,还真在他的隔壁。
推开门,酒味儿铺天盖地,差点儿把姜愿给顶回去。
和以前的醉状大差不差,他跟死狗似的瘫在沙发上,抱着酒瓶把自己蜷缩成团,手捂着心脏的位置。
服务员把姜愿领到包厢后,就赶紧撤退了,生怕出点儿什么事赖上自己。
姜愿凑近了点,看见纪许渊的嘴唇轻轻翕动着。
“盛糯糯,喝水”
姜愿低头凝视着他。
就像每天早夜里和早晨渴醒,本能地往身侧摸,迷迷糊糊喊一声盛糯糯,任何要求都会得到满足。
没有回应,纪许渊又下意识地往左上方摸,在他潜在的思维里,他手边的床头柜上应该有,一杯温热的蜂蜜水。
可是也没有。
纪许渊猛然睁开眼睛,目光落到面前熟悉的面容上
恨就是还有爱
“糯糯”
“糯糯,宝贝”
“你过来,我想抱抱你”
陷入迷离醉态的纪许渊,望着那张令他眷恋不已的脸庞,轻轻诉说着内心最深的渴求。
他想抱盛糯糯,想亲盛糯糯,想和盛糯糯日夜生活在一起,想和盛糯糯永远不分离。
纪许渊捶了捶自己的胸口,压下酒精带来的生理闷痛,捂着脑袋坐起来,伸着胳膊想去牵姜愿的手。
姜愿本能躲开,纪许渊摸了个空,他咳嗽两声:“你好好看看你啊盛糯糯,怎么比古代妇女都三贞九烈呢?”
“既不能抱,也不能搂,更不能亲,就连摸摸你手都不行。”
姜愿没空听他说这些没用的废话:“你没醉就赶紧走,别给人添麻烦。”
“你嫌我麻烦”
纪许渊跟泼妇似的,仰头倒在沙发上开始哭:“盛糯糯你现在嫌我麻烦了,你还记得以前怎么对我的吗?”
“你以前多好啊,我下班回家就老公老公的喊,抱起来好软闻起来也好香,我头疼的时候你帮我揉”
“那些过去,你换个身份就全忘了,你真的不记得以前是怎么对我的”
“闭嘴,够了。”
姜愿不耐烦地打断他:“别当着我的面提以前。”
他最烦纪许渊提以前,那些破事儿每每想起来就好像在反复地扇他的脸,帮他复习以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。
明明被那样恶劣地对待,还总幻想某天他会回心转意,真正愿意跟自己共度余生。
要是姜愿现在穿越回去,高低给盛糯糯甩俩大嘴巴子!
姜愿不想提,纪许渊却不依不饶:“我为什么不能提以前,你知道这三年,我就靠着那么点儿回忆活着”
“睡前,夜里,醒来,或者看着咱们儿子跟你相似的眉眼,我他妈的就想你想得发疯,想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”
姜愿神色冷冷地盯着他:“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?”
人都是这样,趋利避害,甚至连回忆也是。
纪许渊从没想过他以前是怎么对待盛糯糯的,只想着盛糯糯对他的好。
“我以前啊”
经姜愿提醒,纪许渊哭得更厉害:“我以前就是个混蛋王八蛋”
“明明守着那么好的老婆,还整天不知道知足,对我的盛糯糯态度那么差,他生病我也不在身边。”
“你看他跟别人跑了,你看他现在变成著名画家姜愿,改头换面不搭理我,你看我这混蛋终于遭报应了!”
他捂着脸,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,胸膛剧烈起伏着狼狈不堪。
包厢里沉默下来,只剩纪许渊压制的哽咽声。
“可是,糯糯”
纪许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红着眼睛看着姜愿:“你不能把我一棒子打死,以前并不能代表现在。”
“谈生意都有条件,你也给我开几个条件好不好,只要我能做到,你就答应给我重新追你的机会,你可以开你能想到的任何条件,我都能做到。”
姜愿直视着纪许渊,他所说的这些勾不起姜愿的兴趣,他也不想开出什么破条件,把这事儿当成交易。
他关注的只有自己的工作,以及俩宝贝儿子的生活。
现在已经快十点了,snoopy到底睡没睡觉,也不知道小糯米今晚去没去凯斯宾跟弟弟玩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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