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糯糯抿了抿嘴唇:“他送的。”
宋怜蹙眉,满脸的不可置信,看着盛糯糯表情没异常更觉得这事儿荒唐,而他向来心直口快。
没加思索就把话喷出来:“你老公缺这点儿钱吗,就弄个破铜烂铁糊弄你,你还觉得挺高兴的是不是?”
盛糯糯不明所以地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:“不是,不是,不是白金吗?”
“白金?”宋怜吹胡子瞪眼的:“这他妈的要是白金的,我整个给它吞下去。”
盛糯糯脸颊浮起片尴尬的红,宋怜说不是白金的,那就肯定不是白金的。
他迷茫地想,是不是纪许渊被骗了买了假货?
被骗这想法很快被否决,就是再借卖家几百几千个胆儿他们也不敢糊弄纪许渊,难道这戒指买来就是废铜烂铁?
盛糯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而正在气头上的宋怜没及时察觉到他的情绪。
他还在为朋友愤愤不平:“你老公身家少说有百亿,花几万块钱买枚白金戒指能死啊,还弄枚假的糊弄你!”
“你们不是要离婚吗,离得对,这种渣男不趁早离婚还留着过年啊,真他妈的不要脸,能给小情儿买豪车买别墅,合着就坑亲老婆是吧——”
“别,别再说了。”盛糯糯闷着脑袋,忍不住出声打断宋怜愤怒的骂声。
他真的已经够难堪了,无名指那里的素圈像是平白无故着了圈火焰,烧得他无地自容,当时恨不得找地缝消失。
虽然宋怜的话不好听,但是确实说出了盛糯糯的心声,纪许渊那么有钱,给自己买枚真的白金戒指无关痛痒。
或者干脆别买别送呢,也比买假的糊弄他强啊,纪许渊这样图什么呢?
讽刺的是他还根本看不出真假,如果不是宋怜,他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第一次收到的贵重礼物居然是废铜烂铁。
看着盛糯糯尴尬的表情,有些迟钝的宋怜自觉失言,他没有再骂纪许渊,只是拍了拍盛糯糯的肩膀。
神色非常诚恳地说:“我记得咱们初次见面时,你就在自己筹钱准备手术,作为朋友我希望看到你幸福。”
“你摸着心脏问问自己,跟纪许渊结婚这么多年,你真的过得幸福快乐吗?”
他幸福过吗?快乐过吗?就像盛糯糯那天哭喊着跟盛慈说的,结婚四年半他没过任何好日子,又哪里来的幸福快乐呢?
开始盛糯糯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,只要他对纪许渊足够好,总能感动他,可事实证明这方法对纪许渊没用。
人心是肉长的,可纪许渊压根没心这种东西,他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,后来真正爱的盛慈回到身边,他盛糯糯就更没存在的必要了。
可是最近纪许渊的表现,又让盛糯糯生出点迟疑,从不进厨房的人心甘情愿地每天煮小吊梨汤,心情好的时候还主动提出给他当绘画的模特。
对他那么温柔有耐心,到头来送给他的白金戒指却是根本不值钱的货,这男人怎么这么复杂啊,盛糯糯真的看不透他
宋怜的神色很少这么正经,抓着盛糯糯的手:“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,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刚才的尴尬都变成疑惑不解,盛糯糯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,真的或假的,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”
看着盛糯糯这样,宋怜耷拉着脑袋也挺泄气的,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就这么痴情,怎么就栽到纪许渊这禽兽牌的混蛋身上这么多年?
他这样的,即使离婚分手也很难忘记纪许渊,更很难去爱其他人了,想到纪许渊耗费了盛糯糯将近十年的时间,宋怜就恨不得咬死他
俩人没再多说什么,宋怜困倦得实在忍不住,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盛糯糯则盯着自己的无名指,好不容易熬到了东方见亮。
九点多的时候,沈医生来电话说检查结果出来,并问他身边有没有家属,让家属来他的办公室。
盛糯糯直觉结果不太好,他不想喊醒睡得正香的宋怜,便自己裹着羽绒服慢吞吞地去了沈医生的办公室。
对于盛糯糯独自前来,沈医生丝毫不觉得意外,他招呼盛糯糯随便坐,然后给他倒了杯热水。
盛糯糯紧张又局促,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追逐着沈医生操作电脑的动作,都快把水杯捏碎了。
沈医生表情凝重,皱眉问盛糯糯:“最近服没服用过止痛药和止吐药?”
盛糯糯摇头。
“可是你的血液检测报告显示,里面有很高浓度的对乙酰氨基酚和酒石酸双氢可待因,这是止痛药的常见成分。”
“你的药物服用周期,至少有三到四周的时间,它起到不错的镇痛作用,对你腹内的胎儿也没影响。”
盛糯糯神色迷茫:“可是我根本没吃过止痛药啊。”
可是检测报告不会骗人,沈医生的目光淡淡扫过盛糯糯高高隆起的孕肚,似乎能察觉出些什么事情。
“你”沈医生面色沉重,话到嘴边儿欲言又止:“你先回家,让你丈夫立刻来医院,我跟他交流你的病情。”
听到“病情”俩字儿,盛糯糯脸顿时失去原来的血色,他盯着沈医生喃喃道:“他出差还没有回来,你跟我说吧。”
沈医生神色复杂,看着盛糯糯苍白的脸没了主意,这事儿非常重要,即使家属不到他也不能隐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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