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离开后,那男人却没走,揣着裤兜慢悠悠走到发愣的盛糯糯身边,凑到他耳边问:“你也想试试吗?”
“啊?”
盛糯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,五官像是白种人那样立体,黑头发衬得皮肤白皙光滑,浓密的睫毛微像是慵懒少年,含笑的双眸却又深不见底,带着迷人的性感与危险。
就在盛糯糯仰头的瞬间,那男人手掌揽着他的后脑勺,左手扣紧没几两肉的腰肢,捏开他的嘴唇深深吻下去。
他的吻是轻佻的,充满恶趣味的,盛糯糯怔愣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胳膊推着纪许渊,想用力把他推开。
他那点力道在绝对压制面前完全不够看,男人亲够了吮够了,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,恋恋不舍从他嘴里退出来。
盛糯糯拿袖子狠狠擦着嘴,眼底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掉。
“至于不至于?”
十八九岁就身经百战的纪许渊对自己的吻技很有信心,小孩的反应却像受了天大委屈,他故意揉乱盛糯糯的头发:“别哭了,搞得像强奸你似的。”
“”
这人说话和做事都好不要脸,盛糯糯红着眼睛打开他的手,扁着嘴巴哭得更厉害了。
纪许渊顿觉无趣,揣着裤兜从后门走了,他咂摸着嘴回味盛糯糯的滋味。
这小孩儿应该是刚刚吃过糖,还是泡咖啡的那种方糖,甜丝丝的带着焦糊的微苦。
他对盛慈那便宜弟弟的初印象仅此而已,再没有更多的感受,就是模样长得蛮好看的,毫无意义地亲几口就哭的小孩儿。
偌大的庭院只剩盛糯糯自己,他愣在原地好久没回过神,嘴唇依旧热辣辣的又肿又痛,口腔里充斥着独属于那男人的烟味。
他抿了抿嘴唇,这就是接吻吗,沾染着男人浓烈的气息,从心脏到指尖都是酥酥麻麻,这种感觉好像还不赖。
从那以后,盛糯糯开始期待见到纪许渊,那给与他最初亲密体验的男人
可惜往后盛糯糯不太经常见他,就算见到他也没再有任何越轨行为,青春期性与欲望的种子却在盛糯糯心底无声无息地疯狂滋长。
他心里想的渴望的全是纪许渊,全是带着烟味儿的滚烫的嘴唇,是有力的臂膀和手掌,他甚至去盛慈房间找过纪许渊的照片。
被这种病态到绝望的感情充斥着,盛糯糯觉得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,在暗处觊觎着自己哥哥的男朋友
直到四年后,两家订婚,彻底击碎了盛糯糯的幻想,他们是世界上最般配的情侣,纪家也在积极筹备盛大豪华的婚礼。
就在他们即将迈入人生新阶段,步入婚姻最神圣的殿堂时,一切被那场车祸瞬间摧毁,尚未开始的美好生活戛然而止。
触手可及的未婚妻化作一抔骨灰,任谁都无法轻易去释怀,盛糯糯理解纪许渊的遗憾,理解他和盛慈之间的感情,更理解他为何对盛慈那么念念不忘
所以他装聋作哑,五年暗恋的酸甜苦辣从来闭口不提,顶替着纪许渊正室夫人的名头,受着就算是真保姆床伴都难以忍受的委屈。
盛糯糯是活生生的人,也要脸,也会心痛,他对犯贱没有瘾。
可惜就像命中注定般,他的自尊早就输给了十五岁那年盛夏傍晚的燥热的吻。
天空飘起了细雨,盛糯糯回车里拿了把黑色的多骨雨伞,纪许渊也顺山路阶梯走下来,他把伞举高为纪许渊挡住头顶细细的雨丝。
纪许渊浑身的酒味儿,即使垂着眼眸也能看出眼底通红,拉着可怖的红血丝,眼角还有已经被风吹干的泪痕,脆弱的样子很不像他。
盛糯糯从口袋里拿出手绢,轻轻给纪许渊擦脸颊的雨珠,擦着擦着眼眶就忍不住红了,他在纪许渊面前深深低下头去——
“哥哥过世四年,我们结婚也有四年了,你放过自己,好好跟我过日子吧。”
话说出口几乎是卑微哀求的语气,盛糯糯不敢抬头,生怕看见纪许渊嫌恶鄙视的眼神,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。
可是纪许渊没有任何表情,盯着盛糯糯片刻然后眯了眯眼,就从伞底钻出去转身上车。
盛糯糯本就没想得到回应,纪许渊没嘲笑他就是最好的结果,盛糯糯自嘲地笑笑低着头收起雨伞,也跟着上车。
小季驾车离开陵园平稳地往市区开,纪许渊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,骨节突出的手指懒散地搭在膝盖,眼眸沉沉望着窗外。
神态是那样的沉静,那样入迷,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
盛糯糯不敢再提什么好好过日子,瘦弱的身体紧紧贴着车门,已经有些长的额前碎发挡住眼睛,他也望着车窗外面不知在想什么。
布加迪悄无声息开出一段距离,来到相对偏僻的城郊地带,纪许渊忽然开口跟小季说:“靠边停车,你打车回去。”
“好,纪总。”
小季将车平稳停在路边,神色担忧地看了看后座的盛糯糯,就去前面的公交站牌打车。
车里只剩他们两人,发动机和空调的声音微乎其微,纪许渊言简意赅命令:“脱掉。”
作为正当青壮的正常男人,纪许渊花样很多,盛糯糯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其他男孩儿是怎样胡混的,反正只要有需要盛糯糯必须满足,而且是无论何时何地。
城郊地带偏僻,周围没车没人,只有停在路边的这辆黑色布加迪,两个小时后天色擦黑,车窗已经布满湿热的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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