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煮了些热气腾腾的生姜茶,也准备了蜂蜜水和酸奶,沉默着端到纪许渊的面前。
其实家里也有效果更好的解酒药,只是那东西无法缓解他习惯性头痛,对身体也不好。
经过方才的折腾,纪许渊有些渴了,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晾凉的生姜茶,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两颗不知放了多久的白色药片:“别忘吃。”
盛糯糯就着蜂蜜水把药片咽下去,胃里立刻涌起阵剧烈的绞痛感。
他垂着眼,低声下气地问:“明,明天,我想回盛家可以吗?”
纪许渊揉着太阳穴,不耐烦道:“回盛家干什么,你就这么容不得温熙住这儿是吧?”
盛糯糯咬着嘴唇摇头:“我只是很久没有见我妈妈,她前些年骨头落的病根又复发了,我想在盛家住一阵子,年底就回来。”
“年底啊”
纪许渊心里暗暗盘算着,现在到年底也就还有大半个月,他正好也不想看见盛糯糯那副总是委屈兮兮的嘴脸。
他起身走到杂物间,从里面翻出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:“绿色键是接听,红色是挂断,里面只存着我的号码。”
“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手机畅通,我打给你必须立刻接,听明白了?”
盛糯糯顺从地接过手机和充电器,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“你今晚回卧室睡。”
纪许渊自顾自往楼梯的方向走:“把外面的灯关掉。”
盛糯糯关掉别墅所有亮着的灯,擦净粘在皮质沙发的脏东西,然后跟纪许渊回了卧室。
纪许渊允许盛糯糯回卧室睡,并不是离别前想和他亲近亲近,而是让他帮自己提前准备往后半月要搭配的西装领带。
衣帽间装满了纪许渊的衣服,盛糯糯一直在弯着腰低头忙碌,搭配好又分别套好硬质透明袋子,并细致地贴了日期标签。
纪许渊慵懒地侧躺在床上玩手机,时不时地抬起眼,赤裸裸的目光在盛糯糯身上流连。
他太瘦了,裤管和袖管都空荡荡的,最小码的睡衣穿起来像袍子,个头儿可能刚够到纪许渊的肩膀。
但是也只有纪许渊知道,盛糯糯虽然瘦,他该有肉的地方半点都不少。
睡衣下面的那两片儿臀肉非常饱满,揉捏起来很有弹性,手感绝佳。上边儿胸脯也是。
苍白的脸蛋变得又红又肿,长睫毛挡住通红的眼圈,更让人有想狠狠欺负他的冲动
老公,他偷了我的钱!
纪许渊又发泄般折腾了盛糯糯两番,盛糯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。
他洗漱好从卧室出去,正巧碰见温熙打开对面书房的门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但还是殷勤地笑着跟盛糯糯打招呼:“糯糯哥哥,早啊。”
盛糯糯没理他,狐疑地看了一眼他身后鼓鼓囊囊的包,径直下了楼。
今天是周六,纪许渊不去公司,这时候他会在顶楼的温泉房泡温泉。盛糯糯收拾好住院的行李和证明,就去跟他告别。
温泉房水雾缭绕,纪许渊光着膀子泡在偌大的池子里,正背着身喝着红酒。
盛糯糯敲敲门:“我,我走了。”
纪许渊轻轻摇晃着高脚杯,连头都没回:“让小季送你。”
“好。”
盛糯糯望着纪许渊的背影犹豫半晌,不放心地嘱咐道:“你,你经常容易头痛就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,红,红酒喝多也伤身。”
“衣服都熨烫好挂在衣帽间,处理好的蟹子放在冰箱保鲜盒里,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,还,还有每天的早餐和晚餐记得吃。”
“我半个月就回来,给,给爷爷和爸妈的年货我已经提前”
纪许渊不耐烦打断盛糯糯:“你烦不烦,赶紧走。”
盛糯糯顿了一下,落寞地垂下眼睛,退出了温泉房。
纪许渊掐了掐眉心,后脑靠在凹凸不平的大理石边沿,任温热的泉水舒缓自己的疲惫。
越临近年底,他就越觉得烦躁。
纪许渊是跟着爷爷长起来的,父母和大哥常居欧洲极少回国,从小到大所有事情由爷爷安排,成年后就被扔了家地产公司经营。
老爷子军队出身,典型的棍棒教育,光坐那儿就不怒自威,全京城能镇得住纪许渊的,恐怕也就只有纪家老爷子了。
他最近一直盘算着,丢了那么重要的竞标该怎么跟老爷子交代。
更重要的是,老爷子曾经答应过他,只要把名下的地产公司经营好,就同意他跟盛糯糯秘密离婚。
这下别说离婚了,他妈的这年能不能过好都是个问题。
纪许渊披上浴袍,下楼察看。
只见二三楼之间的楼梯间里,盛糯糯死死地拽着温熙的手腕,发疯似的红着眼盯着他:“就是你偷的,我看见你从书房里出来”
温熙见纪许渊朝他们走,便顺势沿着墙壁滑下去,那场面好像盛糯糯把他推到地上。
他躲在墙角拼命地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”
盛糯糯也蜷着身子,抓着温熙的手不放,歇斯底里地哭诉:“快把钱还给我,你是小偷!你怎么能偷我的钱啊!”
纪许渊走近只听了一半,他严肃地盯着盛糯糯道:“盛糯糯,这又是怎么回事儿?”
盛糯糯哭得泪眼模糊,看见纪许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:“老公,我的钱没了,我的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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