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最尴尬最社死的事情是什么?
不是青梅死对头成了业界大佬而你还是个不起眼的社畜,不是发小真少爷享受荣华富贵而你穷得叮当响,而是他们目睹你穷困潦倒为了讨工资全过程,还t目睹他工作被欺压被轻薄,他几乎能想象到以后会被如何取笑!
身后传来谢纯压抑的低吼声。
“闻就!不准跑!”
闻就暗骂谁不跑谁臭傻逼。
这辈子他的人生得分两个阶段,一段是肆意妄为的十八岁前,一段是按部就班的十八岁后,他是半点不想提起第一段,也不想遇到十八岁前熟悉的人。
十八岁前用几句话简短概述:保姆亲妈为了让他享受荣华富贵,策划了出狸猫换太子。哪知成年遭揭穿,事迹暴露跑出去被车撞死,而他周围好友逐渐远离他,连青梅竹马的谢纯都逼得他跟她决裂了。
他偷走闻衡十八年,该走就走,该还就还,他并不感到遗憾。
更何况前世社畜996猝死,再世为人算是赚的,父母和姐姐疼爱,补足了缺掉的空落落的部分。
但是现在谢纯追着跑什么?真讨厌他到这个地步?
见一次揍一次?都多少年了,还记恨着以前的事儿。
闻就跑得气喘吁吁,实在没那精力跟谢纯玩儿捉迷藏,索性冲进oga厕所。
捂着肚子喘了两口气,回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劲喃喃道:“不对啊,就算要记恨,也是我记恨啊……”
说起谢纯,他八岁就认识她了。
初次见面他就望见她被一群小屁孩欺负,他以前在孤儿院很喜欢担任大哥哥的角色保护弱小的孩子,二话没说冲上去把玻璃手作砸坏蛋脸上,拽过她护在身后,瞅着几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alpha有点慌,装作嚣张怒斥:“也不看看她是谁罩的!通通给我滚!”
那群人滚了,因为老师来了。
彼时谢纯沉默寡言,敏感孤僻,一双眼睛装满冷漠,就连指尖都时常冰凉。
闻就在孤儿院里最棘手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。
最简单的解决办法,当然是跟她当朋友啊。而且他一见到谢纯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好感,特别喜欢谢纯的长相,特别想亲近他,他特喜欢带她一起玩儿。
可是谢纯总说:“我不需要朋友。”
人怎么可能不需要朋友?至少在他看来,谢纯超超超需要朋友的。
闻就前世是搞农业研究的,骨子里就埋着点种田的基因。
二年级时终于遏制不住把魔爪伸向家里的后花园,好不容易得到父母支持开垦出一块地,可是家里人都对他的地没有兴趣,他在放学后软磨硬泡求着谢纯跟他回家,谢纯当时皱着眉很不乐意,还是同意了。
等回家,他兴高采烈将手套、铁锹、种子塞给她时,她眉头拧得活像麻花似的,神色别提多复杂了。
“你让我来就是让我种地?”
闻就点头如捣蒜:“种地超好玩的!你肯定会喜欢的!”
谢纯明明面上不爽,可却没离开,愣是跟着他把地种完了再回家,临走时不确定问:“你确定,没其他事了?”
“啊?”闻就被她一提醒,这才恍然大悟,想起来还可以种别的,顿时开心邀请道:“明天也一起种地,好不好?”
口是心非,明明就很喜欢种地,还一直摆臭脸。
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啦,还天天想装成小大人。
谢纯转身就走,像被气到了。
“明天还来么?”闻就跟在后面问。
谢纯有些烦躁:“来。”
除了种地,他还带谢纯偷摸在学校养过小鸡,爬树摘果子,在河沟里摸螃蟹,去游戏厅打游戏抓娃娃,上课迟到进不去学校还钻过狗洞……
凡此种种,不一而足。
那时候,谢纯没拒绝过任何一次。
所以,他根本没想过谢纯可能是碍于他的身份才迫不得已跟他玩儿,迫不得已跟他做许多出格的事情。
假少爷身份被揭穿时,爹妈把闻衡接回家,待他还像以前一样,至于亲妈他都还没能真正接受,一直躲躲闪闪着,躲着闻桑,躲着闻衡。
这时家里恰寄住着妈妈朋友的女儿棠溪,他更愿意跟棠溪玩儿。
棠溪跟谢纯不同,她彬彬有礼,是那种对自己要求极高的贵公子。
她一听说背后有属于他的菜地表现出极大的兴趣,并且十分乐意帮助他浇灌种植,还给他提了一些养鸡的改良方案,还帮他在花园里搭建了秋千,且跟他的理想一模一样,简直是他的知音。
那段时间,谢纯总摆着臭脸,特别是提到棠溪。
不仅如此,她变得暴躁易怒,出口伤人,浑身跟刺猬似的,恶劣得差点没把他气疯。
alpha双眸冷得似冰说:
“才十七岁就勾引人?”
“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?”
“你这个样子,根本没人喜欢你。”
“棠溪根本不喜欢你。”
“找女朋友,你看看谁会真正要你?”
“谁跟你交往,谁倒霉,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。”
闻就把人揍了。
这混蛋脑抽了么?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?什么叫“根本没人喜欢他”?没人会要他?
辗转反侧好几日,他在学校理都没理谢纯。
那几句话当真把他刺激得够呛,想想两辈子都母胎单身,他翻来覆去想了两日,决定约棠溪去天台表白,执拗的想证明就算他不是闻家小少爷,他也有人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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